如果是夏天,来得较早的就是年轻教师金日成
他准时吃罢晚饭,准时散完步,就穿着白衬衣(确实白),穿着运动裤头,步态悠悠(不知为什么,好多单身汉都是如此步态悠悠)地踱进了电视室
他朝向才生点头一笑,往向才生附近一坐(中间大概能隔一尺左右的距离),把双腿交架起来
他的一只手边看电视边搓铁蛋子,就是有些老年人常搓的那种
他的另一只手也不闲着,干什么?拍打大腿上的肉,拍得连毛带皮颤颤颤地动,像是一个卖凉粉的女人正在夸她的凉粉砣子
常常能碰到我的熟人,林冲是我很愿一遇的,我们能一同在《水浒》里倘佯许久;张爱玲又是我极喜欢的作家,她从自己的文字里凸现,我渐渐被旧上海的情绪淹没,仿佛站在三十年代灯红酒绿里,身边是面目模糊的灰色身影匆匆游移,忘记身出何地
我总把黑塞《荒原狼》的主人公看作我自己……这就是历史的味道吧!文字的符号意义不会因此磨灭,反而得到了更好的张扬
与现代化的电视电影传媒相比,我感受到了文化本身的纯洁性,虽然文字的背面是我不知道、也不奢望穷尽的疆界
文字从来就不是士大夫的道德文章和贵族嗜好,文字应该是万亿人的声音和话语
我说:“刚才有位同学叫我以牛粪和鲜花为题,写一首打油诗,你们将就着看看
”
最汗颜的就是鱼漂了,我们很惭愧地从群众田地里折来高粱杆,取最轻最细的一段绑在鱼线上,虽然严重地违犯了“不拿群众一针一线”的教育,但也是逼上梁山、无可奈何,最后习惯成自然发展到乐此不疲
尽管妈妈没读过书,但要强的她全凭苦学苦练,学会了打一手好算盘,稳、准、快地数一把钞飘,令同事们刮目相看